遊觀推介｜祝山智繪畫作品中的新世界

2019-07-07 16:13:22 来源:圣道文化杂志

祝山智

青年画家；古琴、尺八演奏家。「坐忘琴居」艺术工作室创始人。师从著名画家、古琴家郭关道长。祝山智致力于精进艺道、习艺近道。自幼习音，通晓音律。在绘画、古琴、尺八上都有突出的艺术风格与艺术成就。艺术领域的追求永无止境。在绘画方面，他大胆创新，率先以传统工笔水墨技法，来阐述人工智能技术带来的全新哲学性深层问题的思考，将人与人工智能之间产生的交互、矛盾、融合、交错等问题作了艺术化地演绎。作品形式多变，在绘画领域开拓了中国传统绘画新的可能性，给传统中国画注入了新鲜的血液，是一位具有跨时代意义的艺术家。其绘画作品多次参加全国性美展，被国内外众多艺术机构和收藏家竞相收藏。祝山智曾多次在全球多个城市举办过古琴、尺八音乐会，其音乐作品被众多影视作品、纪录片等引用。为弘扬中华艺道，传承古琴、尺八绝学，他在多地开班授课，学生遍及海内外。

祝山智古琴《广陵散》

文 / 郭关

一、逃离中文房间

1980年，美国著名哲学家约翰·赛尔（J.R.Searle）提出了一个思想实验叫做——“中文房间”(Chinese room)。这个思想实验专门用来反驳1950年由计算机科学与密码学先驱艾伦·麦席森·图灵于论文《计算机器与智能》中提出的图灵测试。即测试者如果不能判断出终端的另一端是人类，还是机器，那就说明机器通过了图灵测试，并被认为具备人类智能。

约翰·赛尔的中文房间实验中提出：假设让一位只懂得英语的外国人待在一个房间中不离开。这个外国人完全不懂中文，且这间房间除了门上有一个小窗口外，其余全是封闭的。此时房间中有一本又厚又大，且查找能力超强的《中文回应辞典》，这本辞典中既有中文也有英文，但其中的英文绝不解释任何中文的含义，而是巨细靡遗地列举出任何一段中文的回应。比如看到甲，辞典会告诉你回复乙，但是辞典不会告诉你甲与乙的意思。此时一位中国人只要从小窗口塞写着中文的纸条进去，房间中的外国人就能根据辞典上的指示找到完美的中文应答再从小窗口塞出去。屋外的中国人就会相信房间里有一位精通中文的人。——但是，这个外国人显然完全不懂中文。

此时，如果我们将中文房间中的外国人想象成计算机，将这本中文辞典类比成程序，小窗口比喻做输入、输出的端口。我们就会发现计算机即便通过了图灵测试，也仍然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语言的含义。即人工智能就算通过了图灵测试，也不能证明他具备智能。这个“中文房间”的实验彻底推翻了图灵测试方的强人工智能（机能主义）的过强主张。

这事还远远没有结束，图灵测试的支持者会反驳这个反驳，提出这个外国人虽然不懂中文，但是外国人和房间作为一个整体懂得中文。所以同样，我们应该承认运行程序的计算机只要通过了图灵测试就拥有了意识。然而约翰·赛尔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方案，他会反驳这个反驳的反驳，说：如果老外将整本《中文回应辞典》烂熟于心，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那他自己就是那个看起来会中文的整体——可惜，他仍然不懂中文。所以运行程序的计算机即便通过了图灵测试也未必拥有了意识。于是在理论上，图灵测试和中文房间的支持者们展开了激烈的论战，给出了反驳的反驳的反驳的反驳的反驳的反驳这样如同九锁连环般精致的东西。

在与祝山智交流绘画作品创作理念的时候，他和我讲了这个中文屋思想实验的故事。也让我陷入了沉思。AI技术，即人工智能。是否真的会产生自己的主观意识？这看似是一个非常未来的问题，但已近在眼前。著名物理学家斯蒂芬·威廉·霍金（Stephen William Hawking）就预言了人工智能威胁论。如果人工智能真的有了自己的主观意识，那他属于什么？动物？植物？生物？有机体？他将是一种全新的物种，超越人类认知的生命体。

祝山智的绘画艺术作品《逃离中文房间》中，我仿佛看到了全新的表达。正中心的人物，仿佛就是参于思想实验的对象。人物的周围有一个三角形。三角形之外是圆形，圆形之外又有一个六芒星，再往外还有东西包裹着。就像是这个思想实验一层层包裹着的无限思想反驳。反观我们生活的世界。我们被房子包裹着。房子之外是天空地面，再放大是城市、国家，再往外是地球、太阳系、银河系，直到宇宙之外。那儿又有什么呢？似乎我们永远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这也正是祝山智所思考的问题。他想借助绘画，来表达人工智能技术所带来的全新哲学性思考，以此来寻找思想意识世界中最边界，最远，以及最内在，最核心的点。和物质世界最边界，宇宙之外，以及小于夸克的点。希望以此来找到人类对外在，内在最根本的问题的答案。

二、逃离思想房间

我们先一起来考虑一个更为根本的问题：上述的“中文房间”思想实验中，约翰·赛尔与图灵之间的分歧究竟是什么？他们分别是心理学和认知科学的“行为主义”（Behaviourism）。兴起于20世纪初，在50年代已经非常流行。它非常反对“意识”这个纯粹主观的概念，认为只有行为才能接受系统客观的观察，才是研究思维的途径。在最露骨的陈述中，“意识”根本不存在，那是区分主体和客体时产生的错觉。

显然，图灵测试就是一个标准的行为主义测试。而赛尔是“生物自然主义”（Biological naturalism）的开创者，他指出相比外在的肢体行为，理解、归因、类比、演绎等等深层的认知状态才是意识当中更重要的部分——计算机要获得意识，就绝不能不研究知觉难题。

判断出一个个体是否具备主观意识是一件相当复杂的事情。使人工智能产生主观意识也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过程。使人工智能机器人朝着一个方向精准射击，这是一个简单问题。但要使人工智能机器人知道，此时他正在开枪射击目标，这是一个复杂问题。也是验证他是否具备意识的标准。当人工智能机器人意识到，我为什么要在这开枪，为什么要射中靶心，为什么要按照别人的思想来规定自己的目标方向，这是哲学性问题。当人工智能机器人意识到，枪为什么存在，“我”又是谁，这是一个宗教性问题。也是人类最更本的问题。也就是我们从什么地方来，应该去向什么地方。即是生与死的问题。

人类的寿命平均是80左右。而人工智能相对而言，可以通过硬件的更换达到无限延长。人类是生活在三维世界的生物，那可否把人工智能机器人比喻做超越三维的存在呢？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云【须菩提。于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

在祝山智的绘画作品中，我时常看到有对于维度的描绘。二维，三维，四维等等。当人的思想不再受到局限与拘束。意识可以到达全新的层面。所以在祝山智的绘画作品中，既能看到未来的科技与智能。还能找到千年前文化的痕迹。这正是突破了第四维度——时间，之后的结果。

在十亿年之后，唐宋时期的产物，与我们这个年代，在未来看来都是旧事物。而祝山智正好处于这个年代，他就像是一杆平衡的称一样，端连着古代与未来。又像是一个超越三维的存在，如同黑洞一般。将时间，空间不同维度完全串连在一起。借助于当下传统纸本工笔水墨这样的形式来表达与阐述，人工智能所给我们带来的思考。其实也是在用人工智能来探讨人类的前世，今生，与未来。

在祝山智的绘画作品中，我不仅看到对人工智能的阐述。还有很多未来的人类极限科技技术，如：虚拟现实。人体冷冻、基因疗法、电子人、自我复制机器人、分子制造技术、超大工程等等。这些皆是祝山智绘画创作的语言。

同时又有来自古代的事物，三千年前的三星堆文明，史前生物，以及科学尚无法解释的上亿年前的核反应堆，和制作精密的齿轮与刻度盘。以及在敲开化石后，赫然发现的一个完整脚印就踩在一只三叶虫身上。关于史前文明是否存在的话题已经争论了很久，科学家根据当今发掘和发现的各种不同史前人类文明遗迹提出多次史前文明猜想。认为人类的发展并非以往想象的那样，而是周期性的，不同时期地球存在不同的文明。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世界各地发现了更多史前文明的踪迹。在未来的某一天，人类会不会突然的发现，我们才是地球上的最低文明？

《心经》中有这样一句话：“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即我们所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尝到的，接触到的，思考到的皆为虚空幻像。在人工智能，虚拟现实技术发达的未来。带上VR眼镜后，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皆可以虚拟模拟。人类会越来越分不清，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人工智能机器人——索菲亚。已经取得了与人类一样的公民身份。随着技术的不断更近。人类用肉眼也会无法判断出真人与人工智能机器人。人类从思想意识，至现实世界完全被全新的事物所颠覆。反观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我们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尝到的，接触到的难道都是真实的吗，什么又是真实。我们现在所接触的人虽然都是肉身。但是里面装着的都是“人”吗？

人类最更本的问题既是生与死。似乎解决了生死问题就能解决天下所有事情。

阴阳相对，和而为道。道既是宇宙万事万物运行之规律。在祝山智的绘画作品中，我也看出了阴阳相对的变化。祝山智大部分绘画作品中都运用了海蓝色与紫红色两种不同的颜色。蓝色给人一种沉稳感，一种神秘的向往感。我们的祖先来自海洋，所以蓝色给我们一种无法描绘的感觉。著名画家毕加索也曾画出很多蓝色调的作品被后人称为蓝色时期。而紫色给我们带来一种未来感、宇宙感。这两种颜色有机的结合在一起。一古一新，一古老一未来，正如一雄一雌，一阴一阳。宇宙之规律，生死之规律。

祝山智的绘画作品中，用绚烂的色彩，描绘了一个美丽的未来世界，一个没有时间，空间所束缚的自由世界。这也是祝山智所想带给大家的。他只是借助人工智能的外衣，来探讨人类的意识与存在。反观整个世界，还是要回归人类自己内心，人之初，性本善。我们需要以一颗善心来守住自己的思维意识，以及现实世界中的行为举止。并更加珍惜自己短暂的肉体生命，过好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