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最具收藏潜力画家:陈少林
《和田》950cm×320cm
驻心灵的歌者
——浅析陈少林新疆人物画主题作品
马小依
在陈少林的艺术世界中,他以个性化的语言演绎出一种精神的深度,在不断凝聚的艺术情结中,他用倾注于心灵的全部,表现那些饱满浓酽的情感,激越洒脱的人生,传达出源于自身艺术经历与文化语境的独特感受,并善于从笔墨语素中抽离出一种源于精神本体的力量感,来塑造人物命运,呈现出一种厚重、朴实的艺术风貌。《古老的船》124cm×124cm
走进陈少林的艺术世界,不难发现,他的作品主要是围绕着新疆丰富多彩的民族特色而展开,长期在新疆的生活使得他的作品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敏锐,也可以说,正是这种浓郁的地方风情唤起了画家内心深处某种共鸣般的人生情感,并结合自身经历将其过滤、转化为一种内在的理性因素,迸发出一种源于对人性精神的追寻。同时,这种持重感与分量感的呈现是陈少林体验生活,感悟生活的积累,最终将作品提炼为艺术之美的一种极高的境界,陈少林在生活与艺术的思辨中,融入了鲜活的生活情趣,将艺术表现力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层面,不得不说,在众多表现新疆题材的画家当中,陈少林凭借着建构生活化的、富有情感特质的艺术文本为活的灵魂,从当下千篇一律的艺术风格中突围,以一种鲜活的,开放式的人物面貌展现艺术所应该具备的感染力与生命力。《秋草》384cm×178cm
陈少林的在面对形形色色的人物写生时,所表现出来的创作理念是感性见之于理性的。他既没有舍弃人自身外在自然美的感性要素,又没有忽略挖掘人物内在艺术美的提炼。首先,画家把新疆人物纳入自然条件下不经修饰、没有雕琢的生活状态进行考量;其次,透过自然美感的表象深入到艺术内核中去重新取舍与概括,在去伪存真、去粗取精后生成具有审美情致的艺术美;最后,以自然美与内在美的互融实现人物形象的确立。具体到陈少林的作品中,他所描绘的新疆人物保留了那份粗犷豪迈,激越坦荡的性情,在独特的审美体验中他用发现美的视角结合合理的艺术语言进行演绎,在自然美到艺术美的转化中,准确捕捉了人物质朴、本真的内在美的品质。艺术化语境的提炼将那些原汁原味的淳朴民风表现的更为合理、细腻。在真正意义上,显现出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艺术理念与内涵。《鹰笛》180×95cm
人物画创作历来遵循形神相合的美学法则,陈少林将形神统筹于一种合理的审美范畴之内,通过情感的调动、情绪的体验,将人物内心逐步深化。具体来看,画家善于观察人物的形态体貌进行写生,并通过形的概括赋予意象感受,把握丰富多变的表情,深化人物性格,呈现出精神层面的特质。写生作品《老汉》、《牧羊人》中,人物呈侧身坐姿,安然的意态中,似乎还掺杂着对往昔的追忆,希冀与怅然似乎同时存在,交织成挥之不去的心愁……《卖水果的老人》则将这种情绪不断放大与细化,布满皱纹的双手、苍老的面容,慈祥而坚定的目光中似乎隐去了那些生活的叹喟,人生的无奈。陈少林用细致的笔触刻画了劳动者的辛苦与不易,以他们共同承载的人生风雨,呈示着父辈们默默付出却依旧坚韧、执着的追求。这些作品以生活化的、真实性的心理描写,直指心灵景观,显现作品所拥有的精神深度。以平实的、常态化的刻画展现着新疆地域浓厚纯朴的民风。在“以形写神”已成为画家创作体验的重要理念支撑时,我们似乎更不应忽略画家所彰显出的独特艺术魅力。在陈少林人物画中,他重视用眼神的刻画反映人物的性格特征,传达人物丰富的情态与神采。顾恺之曾云:“手挥五弦易,目送归鸿难”,眼神虽重要,却很难把握,陈少林对人物的眼神进行持续深入的研究与揣摩,在结合个体的生命语征中抽离出一种个性化的存在,那些容易被遮蔽的平凡与简朴往往包含着一种最纯粹的真实。《阿瓦尔古丽》124cm×124cm
画家以一颗细腻而饱满的内心捕捉到了这些片段,在情感外化的基础上不断投射、深化,变为“以神驭形”的根本。作品《舞女》着重刻画了翩翩起舞的少女形象,和着节拍,随音乐舞起的长袖,映衬出曼妙的身姿,神态自然,落落大方,眼神中无不透露着年轻的自信、热情与奔放;而作品《春到草原》则迥然不同,手持镰刀的女子恬美、端庄,一份淡定的目光溢满遐思般的想象,神采间流露着沉静之美。《无题》245cm×124cm
就这两幅作品的差异性而言,少女舞者的眼神传达的是“动态感”,草原姑娘的目光演绎的则是“静态美”,动静之间,画家牢牢抓住眼神这扇心灵的窗,刻画人物迥异的性格,透视出人物饱满、丰富的内心世界。难能可贵的是,陈少林对于眼神的生动刻画还诠释出了一种气质之美,一种由内而外的品格。在眼神的变化中或活力激扬或内敛含蓄,刚柔相济,有张有弛,纯洁无暇的心灵之美倾淌而出,演绎着一份优雅与灵动。这种不经意间流露的情思与遐想,正是对少数民族特有礼仪风俗与情感表达的艺术捕捉。《船》204cm×138cm
陈少林有着扎实的艺术功底,既能把握写意题材,又能胜任写实人物。用笔用墨讲求收、放与藏、露。收笔贵在精简严谨,收住情绪;放笔时洒脱自然,奔宕激昂。收笔时强调藏笔,画面则变得含蓄整体;放笔时强调露笔,画面则变得率意激扬。画家根据画面布局的合理性,结合自己的审美体验,收放自如,藏露相合,形成笔墨语言的内在张力,在写意与写实之间自由转换。作品《奔》、《小息》就属于写实的范畴,画家选用浓重之墨勾画牦牛,在着重体现物象的分量感与体积感时,也以块面结构避免画面的轻浮与表象化。《暮归》178×112cm
在运用淡墨时,下笔灵动率意,充满韵致,浓淡之间,虚实相生,在黑、白、灰的对比中,形成紧凑的层次感,这与色调鲜明的人物产生了视觉上的呼应,从而拉开空间关系,达成审美诸要素之间的统一。画面以人物、牦牛等意象元素的融汇,生成旷达与阔然的意境之美。浩瀚无边的广袤草原,散发出“风吹草低现牛羊”的诗情画意。这是诗的意写,是悠长的歌谣,将画家内心的情感附上一层厚厚的乡愁。《迎春花》180cm×150cm
关注文化内涵与人文情怀是陈少林新疆作品一直探索的主题。画家以积极严谨的绘画态度,冷静的思考审视当下的艺术创作,他的作品不追求风花雪月的婉约与小情趣,而是以富有情感感受的鲜活形象示于众人,以人性的厚度构筑起一种大沧桑的生命之美。在继承绘画传统的基础上,赋予创新精神,以笔墨语言、技法实践的多样化探索,传达着时代进程中的人文形态与历史变迁。《西部女特警》100cm×180cm
可以说,陈少林以写实主义精神完成了对新疆地域人物风貌的精神剖析,他描绘的是画中情,展现的却是画外音。在诠释真、善、美的同时,也刻画出他们的性格:纯朴、真挚、善良与坦荡,而这种人文风情更应该归属于民族自身的文化传统、文化心理与文化性格之中。陈少林对于艺术的真诚与执着,是令人信服的,当我们每每闭上双眼回味作品中那些生动的表情时,总会被那份远离城市,远离喧嚣的澄净所打动。精神的确立是必然的,陈少林选择走出去,他是在“寻根”,寻家的“根”,寻精神的“根”,而新疆这片沃土正是维系心灵依托的归宿,只有寻到了精神的根,艺术之根才会变为一种精神,一种力量,一种令人信服的存在。《守望》300cm×200cm
干爽的高地
——陈少林画印象
作者:王族
一个人因性情而取决于对艺术的感知。艺术犹如一个渐深渐幽的洞穴,一个人只有将自已的性情彻底点燃,方可照亮前行的道路。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比喻,无外乎只能说明艺术需要一个人全身心地去投入。艺术只是一种灵魂的行走,精神的涅磐,故而人的这种投入就需将血液点燃,将肉躯化为时间的岩石,让眼睛生长出手指——看到了,也便就捕捉到了。《驼铃》180cm×180cm
最后,一个从迷失中找到新的自已,他已直抵艺术意蕴,他血液中的火焰和骨骼中的岩石已使他不再如同以往,他被新的形式改变或占有。他形成了自已的风格。这种风格的形成来自于自我和世界的双重的改变。他的表达有了更复杂更微妙的反应---也即人性的反应。艺术就是一条咯血的道路。《挺进武汉》500cm×180cm
少林生于巴蜀,发蒙于新疆,在伊犁河边听着那泉一直流淌于雪山峡谷之中的河流传出的或激越或隐约的涛声生存了近二十年。他总是处于极度的平静或不平静中。河水之声,偶尔弥漫了阔大高原的大风和飘飘而落的雪花时而将他带远,时而又抛回原地。他被这种生命的疼痛左右着,一次次拿起笔,画山、河、人和将那片土地一次次激活地动物;偶尔也着笔于美丽的牧羊女和丰硕季节里的瓜果。《惠安女人物写生之十三》136cm×68cm
一个人选择了艺术,他的生命感触还需要时间的帮助,还需要在更多的时间里的“事件”中幡悟和被引领。少林为此四考北京解放军艺术学院,终入这所军内高等学府,师从刘大为、王天胜、任惠中、袁武、孙克等学艺。两年后毕业,又回新疆。他从内心割舍不下这块土地,就已积于胸的迷醉和沉重已像慢慢被烧开的水一般沸腾了起来。离开新疆的这几年,他回头看新疆,重新确立了这块土地的意义。而回到新疆,便觉得新疆透明了许多,可以透过它看世界。创作和生活是一致的。少林是性情中人,感知自我的时候,便感知到了艺术。他将自已确定在了一个从容的位置上,摒除内心杂念,专心创作。《惠安女人物写生之二十一》136cm×68cm
少林的画,过多地仍是一种地域和军旅的把握。有时候,甚至是独特地域与军人的结合。少林以前生活过的部队是边防,那里的环境将军人的生命和使命归结到了关键所在,即人与艰苦命运的抗争。少林的这些画是凝重的,借取一些冷峻之物,如骆驼、山野和卓苦的跋涉,传递出人物负重的心灵和不屈的精神。加之少林善用细腻的笔调,注重细节,故而总将“神”传递得恰到好处。《高原之舟》山谷的豁口忽然出现了一队人物,倾刻间顶天立地,虎虎生风。《惠安女人物写生之三十》136cm×68cm
《佛心》虽然只留一角天宇,但人内心的天宇已如波涛,挟强劲之力散开。少林还画了许多新疆题材的作品。牵骆驼望天,于小憩中弹都它尔的长者,都传递出了维吾尔人的浪漫和飘逸。大地是人的天堂,人的幸福或隐或现,恰好给画家提供了落笔的地方。少林浓烈和细致,凝重和专注,使他越走越远。我相信,他的身影将渐远渐清晰。《百米长卷之五》
《百米长卷之十二》
《百米长卷之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