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天下 | “翻白眼”的美女不好惹

法国画家格勒兹中年时爱上了美艳无双的模特——旧书店老板的女儿安勒·卡芙列娥尔。他为她先后创作了大量的风俗画和肖像画，其中便有令画家一举成名的《鸽子和少女》以及《破壶》。《破壶》本是一幅旨在道德说教的油画，隐喻着少女的童贞一旦失去便不可复原。

▲ [法] 让-巴蒂斯特·格勒兹《破壶》，1771年，布面油画，109 x 87 cm 法国巴黎 卢浮宫博物馆藏

此时的格勒兹尚未顿悟：与其说破壶象征着画中人童贞的打破，不如说预示着画家日后对爱情的幻灭。沉浸在爱情里的格勒兹为了延续这份美好遐想，正式迎娶安勒为妻。在婚后生活中，画家不断地用绘画这种方式希望固存住心上人的青春韶华以及自己对她的爱恋之情。

▲ [法] 让-巴蒂斯特·格勒兹《双人舞》，18世纪，布面油画 法国巴黎 卢浮宫博物馆藏

▲ [法] 让-巴蒂斯特·格勒兹《少女和死去的金丝雀》，1765年，布面油画，53.3 x 46 cm 英国爱丁堡 苏格兰国家画廊藏

▲ [法] 让-巴蒂斯特·格勒兹《怀表的抱怨》，1770年代，布面油画，79.3 x 61 cm 德国慕尼黑 老绘画陈列馆藏

借助格勒兹的倾情创作，安勒迅速走红整个巴黎文艺界，但名利双收的她并没有让格勒兹的婚姻生活充满温馨。画家万万没想到，这位拥有天使般面容的夫人藏着一颗被宠溺坏了的巨婴之心！她的不断索取令丈夫疲于招架，一旦物欲得不到满足便要大吵大闹，可是格勒兹依然希望通过妥协来缓和愈发紧张的夫妻关系。

▲ [法] 让-巴蒂斯特·格勒兹《年轻女子头像》，约1780年代，布面油画，41 x 32.4 cm 美国纽约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格勒兹从中年到晚年绘制了许多女子头像，他那位娇宠夫人继续把持着首席模特的头把交椅。后人将这类呈现出强烈的唯美主义倾向的作品称为“格勒兹式头像”。这类头像往往有一个有趣的共性：翻白眼！

▲ [法] 让-巴蒂斯特·格勒兹《阿莉雅德涅》，18世纪，布面油画，51 x 41 cm 巴西圣保罗 艾玛·戈登·克拉宾文化基金会藏

早期画中安勒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已经从孩童般的澄澈无邪变成了这副翻白眼的鬼样子。抱着鸽子的时候翻白眼：

▲ [法] 让-巴蒂斯特·格勒兹《鸽子和少女》，18世纪 俄罗斯莫斯科 普希金造型艺术博物馆藏

抱狗子的时候也翻白眼：

▲ [法] 让-巴蒂斯特·格勒兹《纪念品》，1787-1789年，布面油画，52.2 x 42.3 cm 英国伦敦 华勒斯典藏馆藏

开森的时候翻一下：

▲ [法] 让-巴蒂斯特·格勒兹《少女半身像》，18世纪，布面油画，45.7 x 37.4 cm 私人收藏

不爽的时候再翻一下：

▲ [法] 让-巴蒂斯特·格勒兹《伤心欲绝》，1787年，布面油画，45.7 x 37.5 cm 法国波尔多美术馆藏

睡觉之前补翻一下：

▲ [法] 让-巴蒂斯特·格勒兹《睡前祷告》，约1780年，木板油画，66.5 x 52 cm 法国蒙彼利埃 法布尔博物馆藏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在忍受了多年具有轻蔑型人格气质的夫人的白眼之后，终于有一天格勒兹发现忘恩负义的安勒来了个“卷包会”……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身无分文的画家落了个晚景凄凉。唯有《破壶》那幅画封存住了当年安勒的纯真以及格勒兹对她的爱。

你无需了解她的过往，也无从占有她的将来，你只是见证着她当下的青春，美丽如朝花，如此娇嫩，如此短暂，禁不起任何考验……

作者：观复虚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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